蓉姐儿怔一下,忽的嘴巴一抿,抿出点笑意来,故作不解:“不知多久呢,许是半年,许是一年罢。”话一说完,就看见他眉头皱是更紧,垂了头转眼睛,拧着眉毛叹一口气儿:“说要给你做薄衣服的,等回来许又要穿袄了。”
徐礼哪里还能听见别的:“我去泺水看你。”
蓉姐儿这才正眼看他,拿扇子遮住脸,怕他看见她笑:“好啊,你甚时节来?”
徐礼微一沉吟:“六月,你生辰前,我定赶过去。”
蓉姐儿高兴了,点头应了一声,红玛瑙的葫芦耳环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倏地转身出殿,拎了裙角扶着门刚要跨过去,侧过身来歪着头盯住徐礼,低低叫他一声:“博礼。”
徐礼原要跟上去的,叫她这么唤了一声,腿都抬不动了,等回过神来再到外头,蓉姐儿已经行到茂哥身边,伸手抱了弟弟,一路往明镜湖边去。
徐礼落在后头跟着,一径儿傻笑,觇笔捧砚两个,原就在外头候着,觇笔机灵些,姐姐长姐姐短的跟绿芽套近乎,又茂夸哥儿生得好,又带着茂哥儿掐狗尾巴草,还编了只毛绒绒的小狗逗他玩,忙前跑后好不殷勤。
觇笔立时就成茂哥儿的新欢,抱了草编的小狗,拿手指头去戳它的毛尾巴,还捧起来给蓉姐儿看,觇笔怎么也不肯收赏钱,这可未来的舅爷,一径往后退,退到捧砚身边,就见他眼睛往后看,伸头一瞧他们家板着脸日读书夜策论的哥儿,又端了一脸傻笑出来了。
捧砚捅捅觇笔:“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着讨好王家姐儿罢,咱们家少爷,一看就是个怕老婆的。”若是平时觇笔便是无理也要辩三分,这回却大点其头,看着前头蓉姐儿抱了弟弟,一把搂些草:“我还会编兔子。”
看过明镜湖,再玩过白莲池,时节池面一丝绿意也无,连铜钱大的莲叶也还没生出来,茂哥儿知道莲叶,指指湖面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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