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一伸头全抢来吃了,抱了半块饼嚼得香,茂哥儿急道:“不是给你吃!”一屋子丫头都笑,看着他跳脚,正闹呢,丫头过来回:“太太,陈家哥儿姐儿带了礼来拜访。”

        吴少爷说话算话,果然请了媒人上门,吴夫人依了儿子,知道儿子出去了,把跟在身边叫到堂前狠骂一通,长随吱唔着把事儿说了:“少爷说,要看那姐儿怕不怕。”

        吴夫人一听这句便怔住了,眼圈一红又淌下泪来,心头一软叹了气:“罢了,去寻个媒人婆来,咱们加紧,把这事儿定了。”

        那头还有两年不到的孝要守,先把事儿定下来,两年里头帮着手,娘家立起来,结亲也能好看些,媒人婆得了话,带了礼上门去,这回却是俞氏出的面,便是宁姐儿再能干,也不能自己作主订亲事。

        俞氏平日里糊涂,到儿女事上却精明起来,问明了是常来吃面的那位,先点头肯了,再看送来的礼也衬头,听见说要隔两年,还诧异起来,宁姐儿送茶进去,只低低一声:“娘,有孝呢。”

        俞氏还当是吴家有孝,点了头,把宁姐儿的庚帖子拿出来,兄妹两个挨在一处,两张红纸,俞氏才搬出王家,便寻人写得了。

        媒人婆自然是满口好话,吴少爷受伤合离之事一字不提,宁姐儿也只作不知,交了帖子出去,事儿定了一半,安哥儿回来听说了,急赤白脸的要去讨回来,才走到门边,叫宁姐儿一口喝住了:“哥,我自家点头的。”

        安哥儿结结巴巴:“妹子,那个不能嫁,他是帮了咱,也没把你赔进去的道理。”扭头就要出门寻媒人婆去,百户又怎的,便是千户,也不能把妹妹嫁进去吃那个苦头,家里有妾不说,名声还这样坏,谁知道他长不长性。

        如今是爱她颜色好,再过两年呢,花娘却不会老,满目秦淮河,夜夜是新娘,捧在手掌心上的妹妹嫁了这样人,哪里还能有个好。

        宁姐儿也不说旁的:“那哪一家好?郑家?”她头一回提起来,安哥儿一怔,停脚转身:“你知道了?”

        郑家那个儿子翻年便十七了,那家子见陈家败落了,转眼就聘了另一个,还同宁姐儿一处读过女学,算是手帕交,他离开泺水来金陵时,郑家正吹吹打打的迎新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