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过两年再嫁过去,蓉姐儿都已经成亲一年了,算是男方礼宾,蓉姐儿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劝她,大大方方点头:“嗯,到时候我给你去坐房。”女家亲戚该去坐房的,可宁姐儿在金陵哪有亲眷:“茂哥儿也算一个,定不叫空出座位来。”

        外头秀娘拉拉扯扯说了一车话,知道陈家东西大半要了回来,本是冬至前要来拜访的,因着捡点东西才晚了。

        秀娘念了一声佛,知道陈家要出脱货物,道:“这火急火燎哪个不给你压价,不若沽个市值,就在我家质铺子里头出脱,先周济起来才是。”

        既是两边要结亲了,那也没甚个好说,事都定了下来,若不是秀娘知道安哥儿的性子,定要当他把妹妹半卖了出去,可既知道这两个孩子肯上进,绝不是那贪图的,自然也愿帮一回。

        质铺里头再没有赔本买卖,安哥儿那些东西好容易要回来,再不肯贱价卖出去,可摆了那么时候,好丝都次着一等了,本就卖不出高价,若不是这时候天寒地冻,来年蚕丝还未兴,他的东西白送人都没人肯接手。

        如今只当次等货出脱,可哪一家一次要这许多货,再拖到明年更是砸在手里卖不掉了,王家帮了这个大忙,他当场便要给秀娘磕头,叫秀娘赶紧拦了:“别这样外道,真个要磕头,等着年初一来。”

        秀娘叫来福去质铺子里头寻二掌柜说一声,就走质铺的帐,叫钱先生跟着去盘了货物,安哥儿面红耳赤:“原是来拜节的。”

        秀娘笑一笑:“进了吴家门,又是一层亲了,往后同咱们蓉姐儿便是两妯娌,这门生意不亏本。”沽的市价,平价买来,并不算亏本,只利得的少些罢了。

        一次把丝出脱了,泡在水的绸缎也有人肯要,小户人家买不起整匹绫罗,遍身绮罗者,不是养蚕人,家里织就那些是要出去卖的,这些个折价物里寻出来看着图案们锦色尚好的,也有人肯低价买回去。

        若是不卖也是一堆烂布,到是葛布经得起水泡,等天好了浆洗一回,倒能平价卖,算一算真有千把两进帐,原安哥儿不成想王家肯收丝,千把两银子还不算那些退回来的金器银器,这时候还充什么门面好看,能卖的卖,变了形卖不出去的,俱都请人融了。

        又各处去寻访空铺子,想趁着年前办起来,到置年货的时候,也算有笔进帐,总归出脱的是自家的货物,先平价赚个人气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