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过了有多久,白舒在一片混沌和虚无中醒来,他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带着湿润和冰凉气息的寒风。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还是盛夏。

        白舒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船舱之内,身前是一方小桌子,桌子对面坐着显得苍老了很多,穿一身破破烂烂道袍的陆静修。就连白舒自己,也穿上了一身破旧道袍,甚至上面还破着窟窿。

        白舒身旁是一块青色门帘,他挑帘向船舱外面看过去,只看到灰沉沉暮霭蔼的天空,青澹澹宛若油画一般的江面,还有冷列如刀的寒雨。

        白舒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放下了门帘,抱紧了手臂有些茫然无措的望着陆静修那昏昏欲睡,古井无波的苍老容颜。

        之前那些温暖和苦痛,仿佛只不过是白舒曾经做过的一场深沉而又复杂的梦,现在这一刻的寒意凄凄,才是唯一真实的东西。

        又或者说曾经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唯有现在这青灰色的色调的世界,才是一个人脑海里所幻想出来的全部虚妄。

        白舒心里有一千个疑问,从他跟随陆静修开始,他的生活就变得迷幻而不真切起来。

        白舒刚要发问,另外一边门帘一掀,就走进来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船夫。那老船夫摘下蓑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又抹了一把胡子上的水花,才走到里面来拿起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酒。

        他抬眼看到白舒,忍不住称赞道:“一看这孩子眉眼我就知道,是个剔透的人儿,可算是睡醒了。”

        老船夫边喝酒边望着白舒的眸子,好似在夏日干净的夜晚,抬头仰望星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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