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的凄寒,一直到白舒走到那个点着温馨灯火的小屋子,推开门见到一朵有着馥郁香气的兰。

        那一刻太过于美好和梦幻,以至于白舒每每想起,都不敢相信那淡雅如兰的女子是真实的,罗诗兰一直以来都是白舒的一个梦,是白舒的虚妄和幻想。

        从来就不存在没有血缘关系,还可以一见面就如同亲人一般亲密的人在这世上。

        白舒早就应该想到,罗诗兰对自己好,仅仅只是因为白访云。

        白舒轻轻推开了荷花塘居的门,仿佛推开了自己尘封多年的心事。

        屋子里面香气淡了许多,之前罗诗兰那些乖巧的花儿已不见了大半。屋顶垂下的千纸鹤在荷风的吹拂之下摇曳着,纸鸢睡在这些纸鹤下面。床头摆了一株向日葵,种在朱红色漆罐之中,这种代表着无上地位的红色,和向日葵的阳光并不相符,它近于血色。

        白舒不知道是谁选的这漆罐,但白舒心里清楚,大红色是叶桃凌的颜色,而这是叶桃凌的一株太阳花。

        可白舒不知道的是,叶桃凌如今已经褪下了那身夺人眼目的火焰,她的肩上落满了皑皑白雪。

        屋子里面十分静谧,白舒俯身轻轻拍了拍纸鸢的脸颊,纸鸢在白舒不在观内的日子里,个头又长了不少,头发也长了起来,散乱在云枕之间,稚气稍稍褪去,竟有了纤纤少女般的美丽。

        “丫头,醒醒,我回来了。”白舒言语间有些唏嘘,心中满是对纸鸢的歉疚。

        从那一日白舒在莫愁湖畔。于暴雨中捡到纸鸢,把她带回天一峰开始,纸鸢的余生都需要白舒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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