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与凌问儿朝夕相处的画面,往日的种种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凌问儿生前白舒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哭过,但这并不代表白舒性格中没有那份常人身上的软弱。他的软弱可以暴露给敌人、朋友和爱人,却从来没有让凌问儿知晓过。
此刻二人天人永隔,叫她知晓,也无妨碍了。
白舒哭过一刻,又拣了些这两年间重要的事情,隐去了其中的凶险而凌问儿说了一遍。末了白舒才加了一句道“我还想让您知道,我已经不恨他了!”
燕洛交界的水路之上,泊着一条不起眼的柳叶筏,雪蓬之下是船家和船客二人。
天色将晚,暮空之上阴云压得很低,似乎是在酝酿着雨雪。
那船客戴着个宽大的笠帽,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双手缩在袖子里面,靠着船篷对船家说道“老先生,我出钱把您这小船包下,咱们即刻出发吧,莫等得天气变坏,水路也难行。”
船家远远望了岸上道路深处一眼,不慌不忙道“您有所不知了,我这船儿三天才跑一趟,从此处走水路入东洛的,只我这一条船儿,多等片刻,说不准就又有客人登船。”
那船家朴实笑道“非是小老儿想多做这一位船客的生意,只是不想有人急着赶路,却寻不到船了。”
那船客还要再说什么,可见船夫质朴的面容,那一番话终究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夜幕初上,船家解开船尾束绳,招呼了船客一声就要行船。船未离岸,船家却见远处雪林之中跌跌撞撞走出一人,这人穿了一身湿了大半的青灰色道袍,脑后墨发被黄色符纸束起,道韵贯体,却难掩形容落寞,正是祭拜完凌问儿之后,准备回家看看的白舒。
船家泊船一刻,引白舒上船落座。白舒进入船舱之后微一打量,只见一个带着笠帽锁在墙角的瘦弱少年,白舒也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只付了船费,也一言不发的靠在船舱之上,低头想着心事。
船客沉闷,船家却是个活络的性格,他一边撑船奋进,一边和白舒攀谈起来,问道“小哥这一趟是去做什么,可是回家乡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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