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血污斑斑的男子沉默了,算是默认他的话。戾凌疾有些好笑地坐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躺在地上,双手枕在后脑勺。

        衾梓寒本以为戾凌疾是来杀自己的,但听他的口吻又不像,还躺在自己旁边。他心里毛毛的,不知道身边的白衣男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他戒备地绷紧全身,忍着痛小心翼翼的往边上挪了点。他刚动,戾凌疾的声音就响起:“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他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肃,让人觉得他并没有说谎。

        “刚才的僵尸,是我操控的!”衾梓寒沉默着不开腔,其实也是他不愿意和戾凌疾搭话。戾凌疾一个人继续说下去:“这只是我测试你是否有留在白伊身边的资格。”

        “那现在呢?”衾梓寒忍不住发问。戾凌疾到不说话了,衾梓寒虽然心里急,到也不相催。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静默。

        白衣的男子先开了口:“回去吧!你的伤要先处理一下。白伊也快醒了吧!”

        虽然他绕开了那个话题,不过衾梓寒心里明白,他是同意了。在心底重新审视这个男子,除却他夺走自己曾经的身份,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至少做到了自己做不到的事——这三百年,是他,守护在白伊身边;是他,让她远离一切灾难和痛苦。就因为这个男子,白伊才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三百年,虽然是沉睡在血玉棺里的。

        扪心自问,自己只是嫉妒他罢了,妒忌这三百年的日日夜夜,是他陪白伊渡过,而不是自己。要恨得其实是自己吧,自己没有能力,没有那么长的岁月。

        以前总以为自己是白伊的一切,只有自己才会对她无私的好,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带来幸福、安定的生活。这种自以为是被安圣杰打破,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转化成憎恨和厌恶。说到底自己还是不够成熟,思考问题不全面。

        但还有一点是衾梓寒不能排除的,这个看起来和善无害的男子是为了云罗书卷才接近白伊的。自己虽然感激他这三百年的守护,但他的守护是有利益的附加,这样的话,衾梓寒对他也不需要有什么感激,对到时夺走白伊更不会有愧疚。

        戾凌疾全然不顾他身上污黑的血迹会弄脏自己白色的衣袍,将狼狈的剑士扶了起来,架着他。衾梓寒也没拒绝,主要是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去反抗。加上之前的想法,也就任由他拉着,不知朝哪个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戾凌疾居然停了下来,衾梓寒半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瞄到他伸出一只手指,在他们面前的空气中轻轻一点,空气带着水纹般的纹路一圈一圈向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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