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嘴拙,认错了人,还望岭主见谅。在下并非擅闯贵地,乃是斗胆求宝。盼岭主见在下诚意,当面一叙。”周子舒是什么人,庙堂十余载,当今天子原太子身边的红人,那真是伸的时候少,屈的时候多。

        那缩在暗处的人答话但是不含混,就是大有缩头乌龟做到底的决心。

        “好家伙,这穷乡僻壤的,净有这么不开眼的人来这要宝。指点你几招,就是叫你哪凉快哪待着去趁早滚下山,没想到你还是个不识好人心的狗崽子。”

        闻言,周子舒愣了愣,听来这岭主不仅是个曹蔚宁似的烂泥扶不上墙的半个书吊子,还是个顾湘似的撒泼打混的不成体统的泼皮。

        情急之下,周子舒只好装可怜,捂住胸口,佯装咳嗽两声:“实不相瞒,在下身有顽疾,即将不久于世,听闻此山有我救命的天才地宝,才胆敢伸手一要。若能如愿,便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鞍前马后也甘之如饴。”说完又咳嗽两声。

        “痨病鬼,既然没救了,你就节哀吧,别浪费了好东西!”

        听到只有顾湘说过的“痨病鬼”三个字,周子舒恍然了一下。

        见周子舒愣神,那人又幽幽道:“这皑皑白雪之地并没有满山的桃花,也没有浪迹江湖的传说,若是死在了这里,不是下了黄泉也没脸见故人?劝你还是尽早离去。”

        桃花、浪迹江湖的承诺……周子舒瞬间瞳孔骤缩,脑子嗡嗡的,脱口而出:“师弟?”

        再看面前,雪自动堆成球,一点一点滚大,堆成了头、身子、树杈飞来做胳膊、腿,周子舒眼前甚至出现了师父模样,师父堆完了雪人,拍拍手上的积雪,伸手向儿时自己的头顶摸去。

        周子舒眼睛湿润了,口中喃喃道:“师父……”

        师父堆完一个,又开始堆第二个,不仅带着自己堆,还招呼来四季山庄其他八十名师兄弟一起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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