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长安大街静谧无声,黑色的大鸟不知从何处起飞,铺展翅膀从长安城的集市口飞速略过。那里的人血还未干,高制的旗杆上挂着一溜排血淋淋的人头,鲜血滴在地上、滴在正下方的囚车上......

        宁溪亭被几个妇人们挤在囚车正中,陌生的窒息感让他从黑暗中挣醒。他大吸一口气,双眼瞪得浑圆,入目的确是一颗风中摇摆的人头——“啊!!!”

        床上的少年一惊而起,是梦。

        宁溪亭佝偻着脊背呆坐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刚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场景。就算过了一个多月,那晚阴森的场景和腥臭的空气都让他这个现代人连番噩梦。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赶上了穿书大潮,还是穿进一本男频权谋文里,成了个炮灰家族仅剩的十四岁幼崽男丁......

        原书的主角叫时不知,九岁之前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嫡子。他现在身体的家族依附于皇上,自然在皇子中最亲近主角。可惜之后先帝的突然驾崩、皇三子的继位,主角在皇宫屡受磨难,宁家也被朝廷内外打压隐退。在只到四分之一处,主角就被一把大火烧逼的假死出逃,而宁家也因莫须有罪名走向覆灭。虽然后面主角龙傲天式回归,为宁家洗刷冤屈,但那时的宁家早已死得只剩下一个外嫁女了......

        他穿过来的那晚真是宁家被行刑的当天,集市旗杆上悬挂的头颅都是这具身体的男性至亲。幸得这具身体是个远近驰名病秧子,他才能死里逃生随着女眷们一起遣返祖籍。

        得之幸之,穿书也比死了强。

        宁溪亭不再多想,披了件衣服便翻身下床。他的房间内陈设并不多,就一张老式雕花木床和一组旧时先祖陪嫁的梳妆台。台上的铜镜被他娘擦的锃亮。镜里的人还没长开,白着一张秀气的小脸,鹿眼里却带着一股与他面容不符的英气——这是现在的他自己。

        此时门外传来低低的问候声,打断了宁溪亭的思绪。

        “亭哥儿可是又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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