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大有深意,主仆均被慑住。

        凤姐一个眼色急急飞过去,平儿心领神会奔去外屋,点手打发走所有侍婢,独个依门把风。

        至此,屋内气氛稍缓。

        探春情知凤姐目无法纪,用国法家规、家族兴衰那套大道理说服不动,遂只讲利益得失:“我知道二嫂子心里必定怪我,奈何咱们各为其主,我也是没……”

        王熙凤千算万算,再没猜着她会说出这种话。她俩一个是太太的庶女,一个是太太的亲侄女,从来都是一窝子的,哪里来的各为其主?心急之下猛然坐直身子,逼着对方把话说明白。

        探春叹道:“不知二嫂子还记得不记得,我五岁那年,差点一病死了?”

        凤姐习惯性维护姑妈,冲口说道:“胡说!哪有这种事?是哪个奴才乱喷,我绞了他的舌头!”

        探春见凤姐又误会姨娘搬弄是非,摇头苦笑:“五岁,我已然记事了。”

        孩子大概四岁左右就能记事,更何况三丫头早慧,这话倒也可信。凤姐抚着抹额歪头细思,怎么也记不起当年还有过这么一节。

        探春淡淡道:“不止二嫂子不记得,想来太太和姨娘也从未留心。毕竟我只是庶女,死便死了,姨娘也未必挂心。”

        凤姐不服气这样的指责,有心争辩自己管家不曾有过疏忽懈怠,转念又想到那时她才接管家务,这笔帐还算不到自己头上。

        探春并未在意她的神色,自顾自说道:“直到有一天我做了场怪梦,无意中帮了大哥哥的忙。马道婆算出我是大哥哥命里的福星,才算入了太太的眼,将我接到正院。这些年,大哥哥大嫂子对我呵护备至,我才在这府里有了体面。否则,我也不过是个三木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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