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攻甄都。”程立一语中的:“待大河冰封,盖海舰队,或顺下大河,泊入不冻海港;或泊于雷泽水军大营,结阵自守。数月之中,再无水军之利。且吕布本就出身边郡,麾下兵卒亦不逞多让。待滴水成冰,我辈唯避入城池,难有一战之力。然吕布却可往来如风,拔寨攻城。”

        话说,史上今年冬。“孙坚与官属会饮于鲁阳城东,董卓步骑数万猝至,坚方行酒谈笑,整顿部曲,无得妄动。后骑渐益,坚徐罢坐,导引入城,乃曰:“向坚所以不即起走,恐兵相蹈藉,诸君不得入耳。”卓兵见其整,不敢攻而还资治通鉴卷五十九汉纪五十一。”

        董卓步骑,多出西凉。亦耐酷寒。

        “冬季兴兵,攻取甄都。”曹操这便醒悟:“挟天子以令诸侯乎”

        “然也。”程立答曰:“吕布,乃傲世桀雄也。”

        “桀雄”,语出荀子宥坐:“故居处足以聚徒成羣,言谈足以饰邪营众,强足以反是独立,此小人之桀雄也,不可不诛也。”

        “小人之桀雄,不可不诛也。”曹孟德焉能不读荀子。话说,蓟国大儒学之兴,便出荀子。蓟王所行王道治国,亦出荀子。

        “正是如此。”程立答曰。

        “何以见得”曹孟德必有此问。

        “此时,吕布恶行不显。然据卑下观之,其人险恶,尤胜猛虎。京师旧闻,认贼作父,非出王允授意,乃自行为之。为惜命苟活,而枉顾忠义。正因悉知内情,窥破吕布秉性,故陈公台,才设连环计。以三万关东游兵,胁迫举事。吕布果从之。”程立嗤鼻一笑:“前为董卓义子,今为明公义兄。观其言行,前后可有半分义举不忠不义,禽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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