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暮春的风还带着去年冬季的冷意,同时也带着一点儿下一个夏季的热情,一时间让人分辨不清这是暖还是冷。

        若非要描述,便只能用一句话形容如今的长安。

        乍暖还寒时候。

        此时早就过了子夜,长安之中除了平康坊之外,其它地方都入睡了,这布政坊也是如此,这些个大官可不敢在家里闹出太大的动静,一不小心谁知道会不会让住在隔壁的督查院的人知晓,第二天便被人给盯上了。

        故此,布政坊睡得很早,但这些个大官不一定。

        此时的布政坊静悄悄的,甚至连看家护院的壮犬也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即便是听到门外有人经过也只是竖起了耳朵并不知声,可能它也怕惊扰了这布政坊里的大官吧!

        可偏偏敲门的这三人倒是没有丝毫的忌讳,他们说话语气算得上轻柔,可声音着实不小。

        那开门的家丁揉了揉眼睛,看到这三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第一,便是这三人打扮怪异,哪有老头子打扮得和女人一样的,圣朝的礼仪观念都源自于儒家的忠君爱国那一套,甚至各阶级该穿什么款式和材质的衣服都有规定,虽然很多商人都不遵守了,甚至当初柴薪桐来长安夫子庙参加考试的时候也批评过这等风气,但它确确实实的存在,还影响着不少人。

        可即便如此,那些兔儿相公(也就是男妓,兔儿爷)都不是穿着女人的衣服,最多就是脸上打一些粉,让自己看起来白净些。更何况,年纪越大,越要脸面,谁也不想死了还被人指着坟头耻笑。所以啊,当这家丁看到那穿着女人服装的老头,觉得稀奇,便立马清醒了过来。而且,这老头决计不是太监,因为他长着胡子,虽然是在月光下,但也看得清楚他脸上有些粉。

        这么一个怪老头,家丁不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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