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哽了一哽,月华下他的脸色憋得铁青,实在难看,眸中的惊惧之色尚未散尽,憋了半晌,才故作凶神恶煞的踹了空青一脚,笑骂道:“我,打不过,我,我还跑不过么。”

        空青牵动唇角,勉强笑了笑,轻轻吁了口气:“三哥,先把泽兰的事料理清楚再说罢。”

        文元顿时愁肠百结,连连摇头:“你真是补刀的高手,哎,你这张嘴,真该拿针线缝起来。”他微微一顿:“哦不,应该找药毒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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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灶间早已是清锅冷灶,没有一丝烟火气了,江蓠寻了半天,也只在灶台上翻出几个又凉又硬的馒头,堪比石头,咬一口可以崩掉牙的那种,他望石兴叹良久,勉为其难的想了个拿热水泡馒头,权当羊肉泡馍的法子,才慢吞吞的端着馒头上楼。

        此地夜里风大,微凉的长风掠过回廊尽头半开的雕花窗,呜呜咽咽的在回廊穿行,那声音幽怨,如诉如泣,在静谧的楼中盘旋,像是谁躲在幽长的回廊尽头,隐忍低泣。

        这座竹楼上了年头,即便踮着脚尖儿,极轻极缓的走过回廊,走上楼梯,那声声咯吱吱呀的轻响,颇有节律的拂动悬在回廊处的昏黄风灯,微弱的烛火一下接一下的摇曳不止,摇曳到人心深处。

        “哟呵,江少主这是找吃的去了。”光晕摇曳间,苏玄明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拎着三层雕花黑漆木食盒,正与江蓠迎面碰上,戏谑的神情陡然平添了几分失望,眸光在他手上巡弋一圈儿,撇嘴摇头,满脸奚落的笑了笑。

        江蓠被苏玄明笑的心里发毛,定了定神儿,又顿觉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实在没甚么可心虚的,反倒是眼前这么个祸头子,半夜三更的砸门找骂,合该更加心虚才是,他长眉一轩,凤眼微眯,一脸晦气的点了点头:“苏公子这是,又要去找砸门么。”

        “记仇,记仇啊你,我可不干那半夜砸门的找骂之事,你这是记错仇了罢。”苏玄明拿折扇遥遥点着江蓠,呵呵呵笑的十分坦然,像是方才那踹门的脚不是他的脚,而是别人的脚,瞧着江蓠手上的馒头,他的唇角撇的险些掉在了地上,神情愈发的嫌弃:“落葵姑娘又饿了啊,江少主,这,你以后可养不起的,我劝你啊,得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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