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话倒是不错,落葵咬着牙根儿叹了口气,云良姜这个祸头子胆大包天,竟带了菘蓝去牢里私会曲元参,又学着苏子偷换菘蓝的法子,偷换了曲元参出来,谁料学的不像,偷换曲元参之事被霖王察觉到了,当时情形紧急,苏子只好又先将曲元参送回廷尉府监牢,叫霖王在列侯府和廷尉府扑了个空,这才打消了他的疑虑,才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

        落葵恨得牙根儿直痒,重重捶了下桌案,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他可不是个祸头子么,幸而霖王只是发觉了他偷换了曲元参,若是察觉到菘蓝还活着,那才是塌天大祸,不知有多少人要连累丧命。”

        苏子屈指轻叩桌案,摇头晃脑的戏谑一笑:“这便是胆大能闯祸,人蠢能上天。”

        青州城安稳了许多年,罕有大事发生,虽说曲家满门流放是件惨事,可再惨也与己无关,反倒勾起了许多人看热闹的兴致,纷纷不嫌晦气的围在曲家外头围观,可看了几日,一直到曲家被抄没的甚么都没剩下,没有便宜可捡之后,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曲家流放数日后,此事渐渐平息,街头巷尾鲜少有人再议论纷纷,而曲家那处宅子人去楼空,也随之荒废下来。

        黄昏时分,大片大片的残阳溶金般流淌,在半边天际浓烈绽放,泼洒开碎迷壮观的流金波涛。

        青州城西城门外,除了熙熙攘攘的官道外,还有一条冷寂少人的黄土小道蜿蜒向远处。

        黄土小道旁,三三两两的山民打扮之人,在道边儿摆了摊子,卖些山货野味,可生意却不怎么样。

        而山民身后的不远处,伫立个破败土地庙,四处漏风,坍塌了的半边围墙,昭示着此地早已荒废。

        苏子口衔一根狗尾巴草,坐在土地庙高高的屋檐上,眸光警惕,面无表情的瞧着四围一切。

        云良姜在院中站定,手上拎着个沉甸甸的包袱,依依不舍道:“元参,菘蓝,此去山高路远,你们千万当心。”

        曲元参一身寻常山民打扮,灰头土脸,毫不引人注意,拍了拍他的肩头,故作轻松:“放心罢,待我们在南祁国安顿下来,就邀你去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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