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是摄政王的人,临走前代他口中的宫女预定下了大门左侧的东厢房。

        姜糖站在院中央,看了眼右侧带锁的西厢房,心里琢磨着,这间屋子,是不是要留给太后娘娘的人啊?

        毕竟,一碗水要端平的,不然容易掉脑袋。

        摸着自己的脖颈,姜糖无声叹了口气,这么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安插个眼线,是来监视我的吗,分明是来受苦的。

        姜糖上一次来的时候,没功夫细看,如今细细打量——满地的落叶,一脚踩上去,发出碎裂的声响;白底黑花的石凳与石桌,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日晒,现已有了裂纹;地砖缝里的青苔顺着横七竖八的纹路,一直延伸到阴暗的墙脚下,与那被啃食的腐烂梁柱相辅相生。

        就像这皇宫里的人一样,进了这皇宫,便会被皇宫一点一点地侵蚀殆尽。

        主屋是姜老太爷的居住的地方,左边寝室,右边书房,中间被两扇木制镂空的屏风隔断出厅堂,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短短几日,屋里残留的人气被浮尘占据,姜糖拿出手帕捂着口鼻,推开窗户后,暴露在光线之下的灰尘更无处遁形。

        万幸,小院里还有一口井。

        洗洗刷刷,晒晒被褥,打扫下屋子,把姜老太爷的物件收拾好,等哪天休憩的时候,再把东西带回去亦或者出些钱,让其他人捎回去。

        忙完这一切后,姜糖又有些无所事事,坐在石凳上发起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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