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了蹭白大褂上的钢笔墨水痕迹,“啧”了一声,怎么没洗干净。平常的内科医生关山月都是干净得体,口袋里黑笔红笔蓝笔小本本一应俱全,听诊器往脖子上一挂,风度翩翩一本正经。

        该看18号了,关山月抬起头,那走进她诊室的女人让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操。”怎么是她,关山月低声骂了一句。

        她慢条斯理地在她面前坐下,那双深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问,“操.谁?”

        关山月装作没听见,似是不认识她一样,露出千篇一律的微笑,“关女士,请问您身体哪里不舒服?状况持续多久了?”

        “我不姓关,我叫纪苍海。”她说。

        “平常有什么疾病啊?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脑中风哮喘这些得过吗?都吃些什么药?有对什么过敏吗?”

        “没有。”

        “纪女士,如果您没病就不要占用公共资源好吗?”

        她指了指自己的左上腹靠近胸口的部位,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望着她说,“关医生,这里一碰就疼。”

        “那就别碰啊,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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