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离她远,以至于被子中间悬了空,空调开的不低,但还是容易着凉,她磨磨蹭蹭地挪了位置,毛毛虫似的一点一点靠近她。
关苍海看她像在倒车一样,说,“好了,停。”
她动作一顿,卷着被子蜷在一起,闭着眼睛也不看她,她垂着眼望了望她,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牵住她的。
关山月似乎身上一颤,却还是紧紧闭着眼睛,她的体温偏高,尤其是手心。
一切都安静下来。
许久,她似乎睡着了,关苍海借着朦朦的光望向关简的亲生女儿,她像小婴儿一样蜷着身体,平日里又蠢又欠的神色散了,眼角似是有泪,长睫黑羽似的轻颤,那样貌颇为惹人怜爱。
她还记得六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才十岁,像个野孩子一样见了生人就张牙舞爪,使出一切办法要将她赶出去。
后来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她,三天两头能憋出一句“姐姐”,她却要走了,但她硬是什么也没说,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车离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哭。
很少人像她这样,明明有父母,却不如没有。关简和梁芋常在南壄市,但从来不去看她,她就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无论她怎么做,等来的都是失望,成长过程中父母的一次又一次缺失让她成了现在这样。
而关简依然要将他的企业留给她。关苍海黑珍珠似的眼睛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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