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毫无顾忌地抱得更紧,他享受这片刻的温热。
神识放飞自我在长雾的山头乱窜,半点不顾忌。
雪地里的红影顿住,宴梨抖落袖口上的雪花,捏着伞柄向后倾斜,他抬眼望向半空,冰凉的霜花黏在脸上,呼出的气息变成白雾,宴梨平静地闭眼又睁开。
地上的积雪堆得很厚,脚踩下去显出明显的脚印,像个小坑。
十几年的人间生活,曾经深冬的冷刻进宴梨的脑海,他向来不惧冷,以前没有灵力御寒时宴梨就不惧怕,此刻心里却冒出一股不合时宜的凉。
他不自然瑟缩肩膀,拢紧大氅。
双手捏在大氅内里朝胸前扯,包裹住身体。
似乎是出自于下意识的行为,宴梨今日穿上的是温旧赠于他的大氅。手里握着他的玉简,玉简被手心暖热,留存着温旧的消息。
他猛地捏紧玉简,面前就是长雾殿的大门,一门之隔,进去便能见到该见的人和不该出现的人。
长雾峰虽是主峰,大殿却是三峰中最为简朴的。青黛色的瓦楞上积满雪,老旧的墙壁颇有些衰败的景象,若不是云华宗弟子众多,外人仅仅是到长雾峰转一圈,还真有一种人迹罕至、宗门破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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