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坐在马车中,心已经飞到了塞外漠北。

        江怀没说错,他自出生就没离过京城十里。他爹远行都是带成琏,说怕他在外丢瑞王府的脸;求方孝承带他去见识见识,方孝承不肯,说是去干正事儿的,不好带上贪图享受不能吃苦的他。

        他只能从书上和别人口中拼凑出外头模样。江怀与他细细描述过漠北风光,古来诗人也曾写过,什么“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之类……可他想象不出来,他想亲眼看看。

        而且,不止能看到漠国风光,还能看到母亲。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江怀说与他长得很像,那必定是个大美人儿,比成琏他娘美得不知哪儿去了!哼,放到一块儿比,都是抬举了那对母子!

        不知母亲性情如何,会很温柔地叫他小名吗?会细心地为他拂去衣裳上的灰尘吗?会比兰姨娘对成琏那般更慈爱地对待他吗?一定会的吧?总之,一定比爹好多了!

        成瑾越想越美,急忙在心中细细筹划出逃大事。

        江怀说得没错,此次他出逃,他爹必会咬死不放,以此为由求皇上换立世子。但他不稀罕!以往他只是不想便宜了成琏这混账,如今他看开了。日后,他只要和母亲好好团圆生活,才不想回这破地方呢。

        只是,他还有些钱财,祖母留了许多给他,还有他娘的嫁妆,这些他可不想便宜成琏!他要通通带走!就算带不走的,至少也托江怀去变卖成银票。

        不过,突然清算财物,难免引人注目……

        成瑾想来想去,想出一个绝佳理由:他可以拿上回的事儿做筏子,闹着出府自立,那些钱财就可顺理成章带走,而且他住在外头,日后逃跑更方便!

        赶巧了,他今日和方孝承也闹翻了,不回侯府也自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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