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黑袍,在床边站立,自然而端重,静静看着威熙。

        他的眼睛清亮,水润,像普雷亚尔山初春流下的雪水。一双赤子的眼睛。然而他挺得直直的脊背,绷得紧紧的胸膛,分毫不差放在胸下三寸的手,完美诠释着一个皇室贵族的站姿,比一个八十岁的男性还要古板老成。

        这使他的气质复杂迷离,难以界定。

        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怒气冲冲想着一定要给人难堪的威熙,突然泄了气,还有一些莫名的怅惘。

        沉默的时间稍长,对方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那般镇定,他微不可见抿了一下唇,出声道:“你今夜要在这里睡吗?”

        威熙鬼使神差的,“如果是呢?”

        赢渊顿了一下,垂下眼睑,“好。”平静而干脆。

        “你知道这意味着……”

        “我知道。”

        两个人的目光隔空对上。

        他还是站得直直的,手放在胸下未挪动一寸地方,像一个礼仪标本,也像一个早已知道自己命运并且准备随时献祭的祭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