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源氏重工大厦,醒神寺露台。

        今天依旧是个大晴天,似乎那场近乎毁灭般的灾难过去后,东京的天气就一直美好晴朗,某种扎根于这座城市的诅咒被彻底拔除了,近乎被毁灭的城市在阳光下重获新生。

        一道身影站在醒神寺露台的边缘,从他的角度眺望出去,能看到已经初步完成重建的东京。

        原本是钢筋铁骨的摩天大楼已经披上崭新、坚硬的玻璃幕墙,街道上车水马龙,路口换上了新型的信号灯装置,交通重新变得繁忙拥堵,穿着西装的社畜们夹着公文包,一边嘴里叼着早餐早餐一边脚步匆匆地赶电车,几座大型的高架路口还贴着“暂未开通,全力维修中”的标志,穿着安全服的工人们从一大早就吊在高架路上进行着各种测量和修缮,电钻和钢筋间激起刺眼的火星子……不愧是繁华程度在全球都排的上名次的先进大都市,东京的恢复能力和顽强都让人瞠目结舌,哪怕在如此巨大的事件后,依旧能段时间恢复元气,并迸发出比灾难之前更惊人的活力。

        阳光照在黑色西装男人的脸上,他靠在醒神寺露台边缘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这座仅仅只过去两周多、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城市。

        “你还是来的这么早。”另一道身影推开醒神寺的大门,迈着大步走过露台前的溪水与小桥,“我记得学院里除了执行任务的情况,你所有的课业和会议从没有缺勤和迟到的记录。”

        来人正是恺撒,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英俊饱满的额头,恺撒考究的皮鞋踩在醒神寺新铺的青砖上,响起清脆的声音,看了几眼早早就站在露台边缘的那人,恺撒的目光更多是用来打量这座“翻新”之后的醒神寺。

        地面换成了更古朴的青砖,柔软舒服的榻榻米被撤走了,恺撒的鞋跟敲打在这些砖石上,传来的悦耳声音中透着历史的痕迹,这里的每一块砖都是文物级别的,应该被放在某个神宫或是某间历史博物馆里用来收藏或是展览,而不是被放肆地铺满整个露台。

        一座巨大的花门矗立在露台的正面,花门上插着新鲜的月季、百合和紫罗兰,醒神寺的小桥还是那座小桥,但两旁喷水的龙头和精怪的石雕却被换成了一座座送福童子,台盏里白色的蜡烛被替换成了火一样的红色,本殿里那些古老森严的字画全都被替换成一幅幅穿着红白相间巫女服女孩的照片……

        “我以为你会比我先到。”露台边缘的人开口了,他的目光落在恺撒身上,“你曾经在学生会的招新演讲上说,判断一个人是否精英可以从他什么时候起床判断,真正的精英绝不会赖床也不会贪图懒觉,学生会不需要没有朝气的年轻人,错过了旭日就等同于荒废一整天。”

        天知道说出这番话的学生会主席是怎么容忍芬格尔那个废物仍然赖在学生会的,毕竟按照那个逃课如同家常便饭的家伙的生活习惯,让他从床上离开的难度不亚于把一只四只残废的牛拖离它的棚圈。

        站在露台边缘的人是楚子航,恺撒来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到,楚子航来的很早,那时候天才刚蒙蒙亮,东京赶第一班电车的社畜还没从家里出门,楚子航一直站在露台,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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