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辂站在一旁,看着沈忆宸在宣纸上奋笔疾书,直到这一段写出来,他隐约意识到对方上疏的真正意图。

        沈忆宸并不是在为皇帝挡枪,转移宗室藩王对於易储的注意力,他这是要改祖宗之法,解开大明宗室身上的枷锁封印!

        如果这封奏章能在朝堂宣读出来,恐怕成为大明宗亲将会为之沸腾,把矛头全部对准景泰帝朱祁钰。

        毕竟对於绝大多数宗室藩王而言,你皇帝换谁当太子关我P事,又不是让我儿子去继承江山。相反生在皇族出身高贵,却只能当猪一样被圈养一辈子,没有哪个宗亲会不想品嚐权力的滋味。

        沈忆宸这封奏章一出,毫无疑问是在帮他们夺权,慾望这东西就如同出笼的猛兽一样,点燃了想要再熄灭就没那麽容易。

        当然,沈忆宸不会那麽好心,去帮明朝宗室藩亲们争权夺势。“扬”的部分已经写完了,接下来便是“抑”的部分。

        “为宗藩者大抵皆溺於富贵,妄自骄矜,不知礼义。至其贫者则游手逐食,靡事不为,名曰天枝,实为弃物。”

        这段话极其直白,直指长久养猪下来导致明朝宗室,名义上生在皇族是天潢贵胄,实际上就是一群妥妥的废物!

        朝廷不应该纵容圈养废物,那麽就应该让宗亲藩王自食其力,刚好搭配上前面图穷匕见的放权。於是乎在最後的结尾处,沈忆宸这才提及克扣削减宗室俸禄,徵收王府庄田税收,以及取消世袭罔替等等特权。

        不过提出的这些条件,沈忆宸心中很清楚属於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行为,肯定短时间内是达成不了。但借用後世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华夏人喜欢调和折中,屋内太暗须开一个窗户,定然大家是不允许的。

        反之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那麽大家就会调和,同意开个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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