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爆炸的轰鸣声让鼓膜刺穿,也没有被冲击波拽动甩到墙上让骨骼寸寸断裂,没有飞舞的碎片穿透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被束缚的手脚都被打开,但是却又都不听他自己的指令,有人在询问他怎么样了。

        这就是他晕倒前意识里面记得最后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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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为罗宾之后有一段时间总是挣扎与难以分清梦与现实的状态,不是说他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那群嬉皮,被药物搞得神志不清;而是有的时候他碰见的现实能够离谱得像是普通人的梦境,或者说痛苦得让人想要把那当成一场梦境。

        只要睁开眼睛,他就应该在韦恩大宅的那张床上,躺起来很舒服,身上没有让人动一下就生不如死的伤口,床边还有几本摊开的书本散发着独特的油墨香气,他跳下床去换好制服埋伏在蝙蝠洞里面,等着吓一下布鲁斯或者阿福。

        只要睁开眼睛……

        杰森·陶德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巨大的狗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睡醒。对方正在用灵活到让人费解的肉爪子调节他身边那些白色仪器上的旋钮,看起来像是金毛巡回犬品种的头安放在双肩上,就像是一个高度仿真的动物毛头套,只是那双棕色的湿漉漉的眼睛里面的光芒和蔼怜爱得属实让人挑不出来人造的痕迹。

        他还看到了对方身上裹着的十九世纪末款式的护士服,端庄整洁,就差手里面没有提着一盏油灯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对方注意到杰森·陶德正发着愣看着自己,嘴里冒出了一连串标准的英语,声音平缓而又温柔,非常适合医疗工作者这个职业,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正在被珍爱:“你想要什么吗,来点水怎么样?”

        她——杰森·陶德觉得应该这么称呼,毕竟从声音听起来是这样的——端来了一个玻璃杯,还往里面插了一只吸管送到杰森·陶德的面前。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拒绝,一个狗头人端来的东西,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可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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