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对策。如果是之前的杰森·陶德,他会跳起来拿起附近最称手的武器询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派来的。但是上次的惨痛教训让他成长了些许,所以他还没有跳起来。

        不应该是稻草人的恐怖毒气。如果创造一个顶着狗头的中世纪护士,模仿劣质般的寂静岭就是稻草人的全部能耐的话,他和蝙蝠侠早就应该偷笑了。这种恶趣味看起来像是小丑,营造出来一种他逃出去但是并没有逃出去的假象,看着他挣扎在美梦与噩梦之间。

        他用手摸向旁边的床头柜,那上面摆着花瓶,装载着一捧红色的娇艳花朵,倒是营造了几分真的期待他痊愈的假象。只要有什么不对,这个花瓶也可以当做武器,他看向自己面前的狗头护士,努力压低声音,他觉得布鲁斯做这套总是有效的:“告诉我我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冷静一点,孩子。”对方伸出她的双爪在空中往下拍了两下,示意杰森·陶德冷静一点:“别紧张,我知道你有点不安,但是我会帮助你。”

        如果他能够相信一个狗头女人的话就怪了。

        “你可以叫我西特维尔德夫人,看看我,我是哥德里亚族,你知道哥德里亚族全部都是天生的医疗人员,永远可以相信哥德里亚。”

        他见识过蝙蝠侠的资料库,但是他才不知道什么哥德里亚族,并不是说蝙蝠侠不知道的东西就代表不存在,但是蝙蝠侠不知道的东西他就不应该全盘相信。

        西特维尔德抬起自己的头颅,金棕色的粗硬毛发顺着她的脖颈一直延伸到衣领伸下去,她抽了抽自己的鼻子,捕捉着空气里面的气味。对于杰森·陶德,这个她的病患展现了十足的耐心:“孩子,也许你有点混乱,但是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嘿,西特维尔德夫人。”那扇房间里的暖黄色大门被推开,来人像是一阵风一样地一路小跑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听说我送来的人已经醒了,他还好吗?”

        “是的,女士。”西特维尔德夫人如蒙大赦,寄希望于对方能够解决她和这位可怜的小患者之间的不快:“很高兴你赶到了,也许你可以让他镇静下来。”

        “也许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但是这个孩子现在非常的紧张。”她转过身去之后,杰森·陶德才发现对方身后还拖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正随着她的话语不安地来回摆动着:“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哪里做得不对好吗?”

        “别担心,西特维尔德夫人,这跟你没有关系。”杰森·陶德发誓在这一秒他看到那条大尾巴摇摆的频率变得欢快起来了。他觉得对方说话声音有些耳熟,按照这只——这个护士的说法来看,是这个人将自己带进了医院,那就说明他在爆炸前看到的不是幻象。他竖起耳朵沉默着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听着对方那缓慢轻柔的英国腔,幸好他已经习惯了阿尔弗雷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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