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听他这么说自然换了一副面孔,满面笑容地夸他好心赞他心善,感激来感激去,却对病房里男孩儿的遭遇只字不提。

        等陈默刷了卡交过住院押金之后,张院长才跟他一起回病房去看邢将停。

        进门也就真的只是看了一眼,瞧男孩儿似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于是又跟陈默推脱说自己还有事,得先行离开——那语气神态,仿佛病床上的人不是刚刚割过腕从死亡边缘归来,而只是上手术台切掉一节多余的阑尾。

        陈默没说话,也没拦着他,一个眼神过去,张院长如蒙大赦,哈着腰使劲点头挤笑脸,倒退着出了病房门。

        那一天,陈默跟队里请了一周的假,又去给男孩儿换了单人病房,然后就搬了把椅子在病床旁坐下,注视着那张苍白稚嫩的脸,直到男孩儿醒转。

        邢将停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房间里开着一盏小夜灯,灯光温暖柔和,让他有些恍惚。

        他正愣神,却听见旁边有道低沉发哑的声音问:“饿不饿?”

        邢将停这才茫然地将眸子转过去,看着被那豆暖光朦胧照亮的那张脸——感觉很奇怪,很不真实……重要的仿佛也不是这人到底是谁,而是为什么会有人陪在他身边?

        从他有记忆到现在,生病发烧都是孤儿院的义工和工作人员照顾他们,白天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们忙碌来去的身影,到了晚上看着他们吃完药,这些人便会离开。

        只有生很重的病才能让这些来去匆匆的人在夜间也来探看,但也只是应付差事般地瞧一眼他们是不是还活着,需不需要被送去医院治疗罢了。

        所以这一刻,邢将停看着身边的男人只觉得茫然,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真的死了,所以才会有人愿意停留在他身边。

        “不舒服?”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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