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疼得直吸气,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都怪那个赵璧池,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打我两巴掌,我非阉了他不可!”

        等太医走后,平儿轻声劝道:

        “奶奶,你听我一句劝,以后还是少往外放印子钱吧,神京城里鱼龙混杂,像赵璧池这样的泼皮无赖多了去了。

        万一以后又遇到一个赖账的腌臜泼皮,恐怕又要惹出乱子来,若是他们与一些达官贵人沾亲带故,弄不好就要惹来泼天大祸了。”

        王熙凤轻叹一声道:

        “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才不得不放印子钱,赚点利息,贴补家用。荣国府最近几年入不敷出,出得多,进得少,要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家,仅靠荣国府官中公账里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用。

        你知道,这些年我想了多少俭省的法子,一家人也大约没个不背地里恨我的。如今,我也是骑虎难下了。

        钱省多了,外人看了笑话,不仅老太太和太太受委屈,家下人也抱怨我刻薄寡恩,可是,若是不趁早考虑俭省之计,再过几年,也就赔尽了。”

        耳听此言,平儿也唏嘘不已,貮奶奶作为荣国府的大管家,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其实为了维持国公府的体面,却不得不挪用府内众人的月例银子,对外放印子钱,赚取利息,贴补亏空。

        虽然貮奶奶也私吞了一小部分利息,但绝大部分都填补进了荣国府的日常开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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