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里面水可就深了去了,像这几个鞑子,每年都往京师跑好几趟,每次来都报称又杀了多少多少建奴。他们嘴里成千上万,人头没见一个,皇帝和阁老也不傻,但还得捏着鼻子认了,哪次他们回去不是拉着几大车几大车的银子和茶叶瓷器?都是朝廷赏的!为什麽?”

        “为什麽?”众人也是不解。

        “还不是因为鞑子吃准了朝廷!朝廷不给钱我就寇边,给的少了,我也寇边,让鞑子真去打老奴?开玩笑,鞑子又不傻。朝廷无可奈何,只能花钱买平安。”

        “唉!”众百姓齐齐叹息一声,面露失望表情,京师距离边墙不远,每年都有逃命跑来的边民,鞑子凶残,边墙百姓日子苦,他们多少也都是听说过点的,朝廷破财消灾,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小厮又说。

        “如何不一样了?”众百姓齐齐问道。

        “两月前鞑子寇边,被刘大人狠狠揍了一顿,你们看看那几个鞑子哭得多惨,就知道刘大人揍得多疼了。鞑子以前在京师向来趾高气扬,横行不法,皇帝每次赏他们再多,还不满足,时常抢掠商铺,何时见他们像今天这样哭丧似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这说明什麽?”

        “说明什麽?”大家一起伸长了脖子。

        “说明咱们的边军现在根本就不怵这些鞑子了!再来寇边,打回去就是,每次斩他七百四十三颗脑袋,看他还敢来几回!如此,每年几十上百万两的抚赏银子也省了,上百万两银子啊!”

        说着小厮伸手指了指承天门对面街的一家饭店:“垒起来够堆满三层德庆楼的了!”

        “有这麽多吗?”其中一个百姓望着德庆楼愣愣发呆,这夥聚集的百姓大多都是小康之家,日子过的还不错,但对於上百万两银子却着实没有什麽概念。

        小厮用手指了指大家,又指了下自己,悲愤道:“民脂民膏,都是大家夥儿的血汗钱啊!你出十两,你出十两,你出二十两!你出三十两!”小厮手指在众人身上来回乱点,点到谁,谁心里就咯噔一下。

        一个百姓鼻孔里喷着火气,他方才被点了三十两,尤为觉得愤怒不甘,怒道:“反正边墙有刘大人在,这鞑子又打不过我们,何必再给他们抚赏!老子不出!老子非但不出,还要将这几个鞑子吊起来打,打完再扔回草原吃土喝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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