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鸣今年五十六岁,他老娘七十二岁,如果是普通人家,很少能如此高寿。

        老人此刻形象邋遢,精神气还不错;穿衣虽然脏,却不算皱乱,手里拿着一根包浆拐杖,一看就是讲究人。

        “老夫人,”张新朝牢房里抱抱拳,“在下张新,是我将你们关在这里。”

        老太太不仅身体好,说话也颇为清晰,气势也颇为强大,敲击手里拐杖,喝骂道:“身为大明百姓,享皇恩浩荡,却行造反之事,败类!”

        张新缓缓摇头,回忆道,“我是大明百姓,一个山村里长大的孩子....”

        张新语速不快不慢,简明叙事,几句话一转聊到李聪聪身上。

        “她眼睛看不见,却能辩识珍宝,这是一个身世可怜,却又聪慧的女子,可是后来她被方从哲的儿子所害!”

        张新看着老太太浑浊眼睛,“您给评评理,做为一个普通人,我该怎么办?”

        老太太想说什么,被张新打断,“不要跟我提告官,大明首辅儿子杀死她父亲,可以毫发无损,百官包庇,万历包庇,我只能凭自己向那些官老爷们讨公道。”

        最后,张新看着老太太一字一句问,“您还觉的我是败类吗?”

        地牢里安静到极致,几名第四队队员感同身受,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他们也有类似,甚至更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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