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关面皮一抖,不禁咬牙道

        「自是掀桌而起,拔刀而向,即便斗不过董敬瑭,也要溅他一脸血。」纪渊并不意外,忍辱负重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却并非人人都可做到。

        所谓城府与心术,乃是一次次历练打磨,世间少有天生便喜怒不形于色的枭雄豪杰。「孟风来没有翻脸,反而笑言'为朝廷扼守边关是臣子本分。

        他可能跟定扬侯府并非一条心,但也不见得就要投靠咱们?谢明流乃自以为是的墙头草,觉着有底气坐山观虎斗。

        殊不知,相争之前,本官与定扬侯,首要便是拿土鸡瓦狗打牙祭。

        孟风来则是聪明人,他晓得北镇抚司与定扬侯府一旦摆明车马,自己就要选边。所以才会故意等几日,等到看清楚情势,方才过来拜见。

        这位孟大人今日一会,无非想试探我,究竟有没有那个决心、那份底气!敢于掀翻辽东这片天!」

        纪渊仰头望向山雨欲来的阴沉天穹,低声笑道

        「贺兰关的豺狼梁种被我一脚踩死,还剩下恶虎董敬瑭。

        莽山归昙州,呵呵,孟风来丢掉的颜面,本官替他找回来。」童关念头一转,顷刻想通关节,自家千户是要收孟风来的忠心。

        倘若连定扬侯麾下的骁将董敬瑭也被踏平,辽东边将一个个就该都坐不住了。只要乱掉方寸,便会露出破绽,再怎么坚固的铁板一块,必然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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