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天晚上,丁世友与十几位在禁军大整饬中筛选不过,要被另行安置的军官们,聚在一家脚店里,喝酒骂娘。

        他们先说了往昔的苦日子,说得一个个热泪盈眶。这些泪水和着一杯杯喝下去的酒,很快就化成愤怒的火油。

        骂刻薄贪鄙的上司,骂吃人不吐骨头的书吏,骂J猾不听话的属下,骂仗势不给钱的商铺...

        骂完了又哭,哭官家看不到他们的疾苦,哭文官们老是欺负他们,哭简王有功劳也没带上他们...

        又骂又哭,喝到一更时分,大家先散了,相约好明天再来骂。

        丁世友摇摇晃晃地起身,沿着街巷往回走。

        一路上遇到了街坊好友六七个人。他们见到丁世友醉醺醺的样子,只敢隔得远远地打招呼。

        回到自家小院子里,丁世友先跟自己的婆娘吵了一架。没吵几句,丁世友就挥舞着老拳把婆娘打了一顿。

        他婆娘叫得就跟杀猪一般,彷佛下一刻就会被活活打Si。

        早就习惯的邻居们,碍於情面,出声叫唤了几声,劝道了几句,於事无济。

        大人叫,小孩哭,丁家的院子在夜里就跟翻了锅的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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