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原本就叫燕三,小名叫燕小丙。”

        “小丙?甲乙丙的丙?”

        “正是。”

        “哦,伙计,”少年郎拉开房门,大声叫道,“添壶神仙醉,再加个咸煮毛豆、卤鸭脖子。七哥,你请继续。”

        “好咧!这燕三郎,南京,不,现在就叫宋州。是那里的人士。小时候父母亲染病身故,十来岁就跟着舅舅来开封讨生活,先是在西州瓦子旁魏大力相扑社门下学艺。”

        “魏大力拳脚了得,原本是殿前禁军相扑手—内等子出身,一手沾衣十八跌,炉火纯青,打遍城西无敌手,就是心眼小了点。”

        “燕三在门下学了十年,不声不响就把魏大力的功夫学了个通透。没人教,只是在旁边看,自个琢磨,居然把沾衣十八跌摸了八九不离十,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次无意交手,燕三居然把魏大力给扑倒了,三扑三倒。”

        “魏大力的脸面挂不住,到处说燕三偷师学艺。可是大家都知道,魏大力那个狗屁沾衣十八,也是从禁军里学来的,烂大街的货,只是请个破落书生取了个好听名字。燕三被逐出师门,开封城里的相扑社,看在魏大力的面上,也不敢收他,于是就去八仙楼当了伙计。”

        “好家伙,这一当,机会来了。邢恕、苏珪等奸人陷害官家,捏造证据,逼着燕三做假口供。他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死咬着不说。”

        “真不说?”少年郎反问了一句。

        “可不真不说。当时用刑的人问他,何必死扛着不说。你猜燕三当时是怎么答的话?”七哥剥了个毛豆,塞进嘴巴里嚼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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