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壮起胆子,陈述起请求来,无非还是他们刚才说得那一套。

        李光说着说着,胆气似乎回来了一些,变得激昂起来。在他身后的五六百太学生,也受到了鼓舞,一个个终于扬起了头。

        可是等李光说完,赵似站在无动于衷,仿佛李光刚才的一番慷慨陈词,只是一阵风,飘来散去,瞬间无形无迹。

        赵似继续看着李光、张绎等人,目光不喜不悲,似无情又大爱,包罗万象,却让人参堪不透。

        看得李光、张绎等人越发地心虚,他们身后的太学生们,不知不觉地又低下了头。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傲的家伙!”赵似毫不客气地骂道。

        李光非常不服,强撑着分辩道:“遵礼教,循天理,这是圣贤之道。我大宋以孝治国,不孝则不忠,不忠不孝,社稷难安。我们这是为天下,为苍生请愿。”

        赵似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人,最是虚伪不过。凡事都喜欢给自己找个无比高大的理由和外衣,好像你们代表着天理,是义理的化身。为苍生请愿?开封城诸多恶徒藏匿僧舍,假托佛门之名,无恶不作,残害百姓。你们这些义理的化身,在哪里?”

        “去年内黄决口,灾民数以十万计。你们这些天理的代表,除了指责朝廷赈灾不力,可曾为灾民们张罗过一粒米,一寸布?开封城数千泼皮恶棍,横行街里,欺男霸女,你们这些口口声声为苍生请愿的人,在哪里?反倒在嵇仲先生除恶捕盗,清理了一番,你们不称手拍快,反而还说嵇仲先生不治仁政,骂他是张阎王!”

        说到这里,赵似的语气越发地冷彻,“你们鼓噪了几天,如同一群跳梁小丑,响应者却寥寥无几,知道为什么吗?公道自在人心!你们根本没有真心真意地为开封城百姓、为天下苍生做过任何有益的事,所以也就得不到任何支持!”

        “所以,你们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你们只是一群寄生虫!自以为是,傲慢无礼的寄生虫!你们不配在这太学,不配在我大宋的最高学府里。谭世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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