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正是西夏使节团副使张元庆。
他拉着张广顺的手,百感交集地说道:“三郎啊,二叔也可算见到你了。”
叔侄寒嘘几句,又坐了下来。
“婶婶和大郎、二郎可好?”
“你婶婶,还是那个样子。大郎...唉”说到这里,张元庆突然老泪纵横。
“怎么了叔?”
“大郎他...去年他奉命押粮去西寿军司。不想还没回程,遇到宋军三面合攻西寿军司。我军大败,西寿军司都统军李懋、副统军嵬名答离、监军使梁绥愚...悉数战死。大郎随着败军逃过葫芦川,直奔韦州,却不想路上有败军看上大郎的骏马良鞍,趁乱杀人夺马...”
“天意啊!大郎在西寿军司出仕,却在那里败亡的。”
趁乱杀人夺马?还在自家境内,可见这两年夏军连逢败绩,除了沉重打击军心士气,也造成了军纪败坏。绝望之下,那些昔日的悍卒勇将自然会把暴虐之气发泄在自己人身上。
劝了几句二叔,张广顺又问,“那二郎呢?”
“二郎被派去宥州效力。原本他是被派去祥佑军司石州镇守。可是传闻今年夏秋时机,宋军会依例出兵,目标是无定河流域。你婶婶天天跟我哭闹。没有办法,我使尽招数,托了无数人情,终于把二郎调回嘉佑军司的宥州。”
“那里虽然不太平,但好歹在无定河西边,一旦打起来,有前面的祥佑军司诸州顶着,多少有时间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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