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国转头对宇文粹中说道:“仲达,协律郎的条例你熟,你来给两位小郎君说一说。”

        “没有那么简单。只有做过检法御史三年以上,郡判事院才会选任你为判事官。只有做过讼直辩士,有过实际案例,你才有机会比别人更快地从检法副御史升检察御史、中御史。做到了中御史,你进可以做判事官以博名,退可以做知名讼直辩士以求利。”

        听完后,陈修忍不住咋舌,“如此复杂繁琐,这官,怕也不是那么好做了。”

        “没错。新官制的核心就是废除此前科举制度里,一考定前途的陋习。国民教育、高等教育,术有专攻,学以致用,只有经过这个教育体系培养出来的人才,才有资格做官。文官选录考试只是一道门槛,把某些平时成绩好、紧急时机心态不好的人筛出去。”

        宇文粹中颇有感触地说着话,这些话似乎都是他这些日子在禹谟馆学习时的感想。

        “通过了文官选录考试,就算考试成绩再好,也不见得能出类拔萃。学历、能力、履历、人情世故、贵人提携...诸种因素掺和在一起,再加上运气,才有可能平步青云。新官制下的官,不再是吟诗作词、写一手文章就能做好的。”

        “它通过多年的学习、层层选拔,把天下最聪慧的、最有才能的人聚集在一起,再通过系统化培养、制度化竞争交替进行,最后选拔出一批最顶尖的人物来...”

        李维惊讶地看着宇文粹中,他万万没有想到改革后的新官制里,竟然蕴藏着这么深的门道。

        看着李维满脸的惊色,宇文粹中笑了笑,“这些话不是我悟出来的,而是教我们逻辑学和程序法的常先生说的。”

        他一脸敬仰地说道,“我的老师是最早进入秘书省,跟随官家的那批人。在律法方面有极高的天赋,现在是成均大学奉臬法政学院主教授兼司业,同时兼任禹谟馆的主教授和彝伦院的左教授,还是门下省大理寺少卿兼大理寺合议堂议则常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