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纪,还在想着塔塔儿人四部那两万多首级?”长孙墨离轻声问道。

        李纲勉强笑了笑,“是的玄明先生,这几天我一闭上眼睛,想到那些血淋淋的首级,我就做噩梦。还有哈剌和林河畔的那些...”

        长孙墨离抬头看了看天空,如同用水洗过的蓝天,彷佛另外一个牧场,朵朵白云是游荡放牧的羊群。

        大队人马沿着胪朐河向西而行,平缓的河流撞击出来的水润气息,混合着青草的特殊芳香味,被从草尖上吹过的和风送到跟前。

        彷佛牧女的歌声,柔和而温暖。

        “多么美丽祥和的草原啊。”长孙墨离看着这一幕幕,忍不住感叹道,“伯纪,你说这片草原绿草如茵、一碧万里,为何如此肥沃?”

        李纲摇了摇头。

        长孙墨离看着这片草原,笑容慢慢消去,脸色慢慢转冷。

        “因为这片土地上,浸满了鲜血。从匈奴到鲜卑,从柔然到突厥,再从回鹘到鞑靼,这片土地上一直遵循的法则,就是杀戮。因为只有残酷的杀戮,才能压服这些人骨子里的兽性。”

        说到这里,长孙墨离冷笑道:“伯纪,你不会真的认为,跟草原上的这些人,说一说圣贤道理,就可以教化他们?”

        李纲坚定地摇了摇头:“玄明先生,在没有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臣服之前,所谓以仁德教化,就是一场笑话。只是学生...总是迈不过那道门槛。”

        长孙墨离又笑了,这次笑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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