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八年五月,东南风四级,把南海丙四十六号船的硬帆,吹得嘎嘎响,使得这艘排水量两百六十吨的普通商船,在波澜不惊的闽海海面上飞快地向北行使。

        在甲板下的船舱里,一个男子敲响了一间客房的房门。

        “约翰.阿克苏赫,你在休息吗?”

        “不,我在记录东西。尹萨克.弗尼西斯,请进。”

        两人说的是一种与波斯、大食等语言截然不同的语言。

        房门被推开,男子走进来,在跳动的烛光里,可以看到他的容貌。二十六七岁,褐色的头发,光熘熘的大额头,一双浅灰的眼睛。

        坐在屋里的也是一位男子,他转过头来,整个人显现在烛光里。

        二十三四岁,鹰鼻深目,头发微曲,肌肤微黑,看上去很凶狠的样子。不过眼睛里的睿智,无形中冲澹了它。

        两人穿着岭南常见的油绸长衫,进门的尹萨克穿着灰色,坐在屋里的约翰穿着青色。

        “约翰,你还在记日记?”尹萨克在桌子旁边坐下。

        “是的。自从我们离开君士坦丁堡,我就开始记录,一直记录两年零七个月。”约翰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