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虽然年已六十五岁,但是脸色红润,精神矍铄,尤其那双眼睛,虽然浑浊,却炯炯发光,透着难掩的野心。

        看着自己的父亲,蔡攸嘴角挂着嘲谑。

        “只是爹爹,《平准书》还有一段,‘卜言:县官当食租衣税而已,今弘羊令吏坐市列肆,贩物求利。亨弘羊,天乃雨’。桑弘羊可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啊。”

        蔡京狠狠地盯了蔡攸一眼,不紧不缓地说道:“桑弘羊虽然在昭帝时受牵连被杀,但是终武帝一朝,备受重用。当今官家,年不及三十岁,你我操那份心干什么?”

        “桑弘羊终武帝一朝备受重用,可是爹爹你呢?中书省左资政,就是一尊泥像,还不如范老四的那个中书省通事中丞有权势。再过三四年,等新一任内阁就职,爹爹去弘文院还是去成均大学,要先想好了。”

        听着儿子这些字字诛心的话,蔡京反倒往椅子上一靠,戏谑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继续,请继续你的表演。

        蔡攸终究斗不过老奸巨猾的父亲,沉默了一会,讪讪地开口道:“爹爹,你说高丽人的事,该如何处置?”

        现在换作蔡京的脸上满是讥讽,“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事岂是你能掺和的?”

        “爹爹,收人家的手软,总得试一试。”

        “要是试不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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