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珍引着崔弘正,来到洞霄山南麓的坡顶上,站着这里,可以把几里外的战场看得清清楚楚。

        “崔相,平壤城周边多平原和丘陵,只是东北二十里外的大城山、西南四十里外的龙岳山,山势险要,居高临下,是平壤城外最要紧的两处关隘。此前西京留守府在大城山修有一座山城,在龙岳山修有一座山寨。”

        “宋军窃据平壤后,立即着手加固这两处的工事。他们收编了二十多万暴乱的民夫,以粮草驱使,加以他们的什么工程团,居然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修建了大城山和龙岳山两个工事群。”

        崔弘正举着一支不知转了几手的宋制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大城山。

        飞雪飘舞中的大城山,寂静无声,巍峨的山体显示着一种难以明言的力量。绕山而修的山城,仿佛是一顶铁盔。在山脚下,一条土堤像一条铁链,紧紧地锁住了通往平壤城的大道。

        这条土堤灰扑扑的,时不时地闪着光,陡峭的斜坡顶上又是一道木栅栏组成的墙。隐约看到有士兵在木墙上巡逻。

        这道土堤中间,每隔两三百步,就有一座四方形的土城。

        在望远镜里,崔弘正看到这道防线前面,一群士兵在雪地里慢慢地向前移动,几十个骑着马的军官,挥舞着皮鞭,在人群里穿行着,好像在大声呵斥着什么。仿佛赶着一群绵羊,冒着风雪,跌跌撞撞地赶路。

        “前面在发起进攻吗?”崔弘正问道。

        “是的崔相!”金德珍答道,“前军将军带着二十领兵马,再次发起进攻。”

        “主攻方向在哪里?”崔弘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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