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治理成本如此之高,大家也知道了。反观北方的蛮族,罗马帝国北边的日耳曼人、哥特人、保加尔人、阿兰人...汉唐北面的匈奴人、鲜卑人、突厥人,需要什麽治理成本?”

        赵似的声音不急不缓,在露台上回响着。

        “根本不需要什麽成本,牧民们各据一块牧场,自生自灭,能熬过寒冷的冬天...”赵似想起了什麽,“漠北草原上的冬天,朕经历过。能熬过去,除了需要充分的物资准备,也需要运气。”

        “熬过冬天,活下来了,继续是单于或可汗的子民。等过一个春天,人恢复元气,马儿长了膘,单于或可汗就叫人传令,召集四处的控弦青壮,大家该南下抢东西和nV人去了...”

        阿莱克修斯和曼努埃尔听着赵似这绘声绘sE的描述,想笑却不敢笑。

        约翰二世和伊琳娜却是笑不出来,他们都亲眼见到过,北面蛮族渡过多瑙河烧杀抢掠的惨状。

        “蛮族大多数靠自生自灭,靠抢掠,治理成本何其之低。加上他们居住的草原广袤,有足够的回旋空间。所以他们能打持久战,前面数十年、上百年被强盛的帝国王朝击败、压制,却能像草原上的野草,就算再大的火烧过,春天一来还是能复生。”

        “但是王朝帝国却不行,它的治理成本太大,疆域越广、人口越多,治理成本就越高。帝国的历史越久,治理成本也会越高。为什麽?”

        阿莱克修斯脱口问道:“是啊,为什麽?”

        约翰二世虽然很理智地保持着礼貌,没有贸然问出口,但脸上的神情标绿无疑,他也非常渴望愿意。

        因为这彷佛是帝国的诅咒——当一个帝国强盛一段时间後,各种弊端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它们交织纠缠,慢慢地变成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压在帝国的身上,让它负重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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