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是比我想的要顺利很多,来,先进去,外头风大。”两人进了帐篷,周渡生也不卖关子,两人躺在褥子上,周渡生缓声道:“那男孩儿,的确是姑母的孩子。”

        即使一开始就有了这样的猜测和准备,听到肯定的判断时,李福月还是心中一跳:“你且仔细说说,姑母当初若是身怀有孕,你们应当也会收到消息。”周渡生对她从不隐瞒,有什么情况两夫妻都是清楚地,她并不记得先皇后死前还有着身孕。

        “这就是关键所在,当初姑母嫁入皇室本就是被引导的,当今圣上出生之后就已被盯上成为现在的傀儡,摄政王一党自然是不愿让姑母再生一子,因此姑母初发现有孕在身时,除了心腹御医以外,并无他人得知此事。”李福月点点头,此前周渡生也跟她说过,周家一朝大祸临头,现在看来皇宫与将军府之间的眼线肯定少不了。

        周渡生接着说:“这孩子尚在腹中时,就很是孱弱,也因此并不怎么显怀,当到了宫变之时,胎儿才七月大,姑母自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便用药催产,而自己吊白绫而死,死后嘱咐宫人将自己焚尸。”李福月的心狠狠一颤,女子催产后死,若是全尸,必然会留下痕迹,先皇后这是做好了觉悟了。

        李福月轻声说:“而那个御医,也就是陈清大哥?不对,这年纪可对不上,应当是陈清大哥的家里人吧?”周渡生点头:“的确,姑母的心腹就是陈清的父亲,陈御医也死在了宫变,后来将白澈托付给了陈清,陈清便从京城出逃,这多年一直在避开人群过活,倘若不是这次叛乱,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眼中。”

        “原是这样......那小白澈他为何与寻常孩子不大一样?”“此事我也问过陈清,他猜想是因为白澈是被催产而出,自小身体就比常人孱弱,且这几年里陈清怕被追查到,一直隐世而居,少有与外界接触,这孩子少有见到其他人,性子也就孤僻许多。”可是这是不是有点孤僻的过分了?从见面到现在,那孩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连陈清都说,往日里白澈虽然话少,但还是会说上几句的,但是现在却格外的沉默。

        第二天,一行人照常踏上了北上的路,自从来到平原地带之后,众人赶路的进程明显更快了,李福月每日除了吃饭以外,就是试图接近那个不像孩子的孩子,白澈这几天都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过一句话,这导致于氏和李树等人一度以为白澈是个小哑巴,李福月有心观察他,注意到他也并非是对外界完全无感,白澈在看到她或是小知微时,情绪总会更有起伏一些,一双黑亮的眼睛就这样盯过来,眼神里有着探究和淡淡的疑惑,似乎想不明白什么东西。

        这天夜里,照例白澈是要回帐篷睡觉的,这孩子其他方面和别的孩子都不大一样,但是觉多这一点却有些相似,每每到点就睡了,也不需要别人来哄。

        “小白澈,为什么时不时地就盯着姐姐呢?”李福月小心地蹲下身子,微笑着看他。

        白澈本来要去帐篷的脚步顿住了,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李福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巴,又说不出来,李福月很有耐心,等他回答。

        “你,的肚子。”白澈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所特有的好奇,“是鼓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