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生本就是在军营中流汗,在战场上流血的人,李福月早就知道的。

        她学着周渡生方才豪迈的模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虽是清酒,但自从怀孕到月子以来,她都没有碰过一点酒精,这时候带着一股子辛辣味道的清酒在喉咙中向下流淌,李福月胸中顿时间有着无穷的豪气,人没醉,但是心似乎却已经醉了。

        “夫君可是怕我担心,怕我阻拦你?”李福月轻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夫君未免是太小看我了。”

        李福月的声音,似乎和平日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周渡生听得出其中的张扬肆意。

        周渡生不由地在想,倘若夫人不是生在小小的柳风村,而是生在帝京的女儿家,绽放之时,该是如何的绚丽色彩?

        “为夫并非是小看夫人,夫人是如何坚韧的女子,为夫最为清楚。”周渡生正色说,“为夫只是自责,为人子未能做到让双亲安享晚年;为人夫未能给夫人带来锦绣岁月;到现在,为人父,却在儿女月余之时就打算暂别家人,不能时时照顾。”

        周渡生说完这话后,自己也带上了苦笑。

        脑门却突然被弹了一下,周渡生捂着脑门,有些茫然:“夫人?”

        李福月退回自己的坐垫上,双手抱胸:“我不愿你这般说。”

        女子的声音,在风雪中微微变调,她似乎轻叹了一声:“你傻呀你......你若真是这般不堪,以为妻的眼光,又如何会与你成亲?为人子,你蛰伏数年,一心洗刷满门冤屈;为人夫,你能够满足我一切的需要;为人父,你又何尝不是事事挂心......白日里,为了救景志和佑夕,手肘被磨到了吧,傻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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