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绝对不行!百姓们的口粮都不一定够吃,我们怎么能拿百姓的粮食呢?那我们和那些烧杀抢掠的叛军有何区别?我们守着这座城池的意义又在哪里?”

        “将军,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谁说要白拿百姓的粮食呢?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将士们连粮食都没得吃,哪里有力气接着守城池啊?这也是为了长远利益考虑啊。”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又是一番喧哗,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走了出来,伸手捏了捏额角,帐篷里那吵闹喧哗的声音还在,吵得让人觉得耳朵疼,男子无奈地离得远了些,站到营地外的林子阴影中,靠在一棵树后,望着今夜银辉般的月色。这男子正是周渡生。

        脑袋里残留着方才帐篷里吵架的喧哗声音,周渡生晃了晃脑袋,又盯了会儿高悬于天际的月亮,才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如何了。这几个月来奔波于外,少有回家的时候,只是有着书信往来。也不知道佑夕和景志那两个小皮猴子在家里头有没有老老实实的,他们现在也到了可以启蒙的年岁了,还有家里又添了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只怕他家夫人又有的忙了。

        想着想着,周渡生的嘴边有一抹轻笑,只是这笑意很快又消失了——现在的局势的确不是什么很值得乐观的。

        别的先不说,就说军粮就已经成了问题,后方支援不足,他们现在也只是苦苦的耗着,刚开始还有很多士兵不知道缺粮的事情,但是几天清粥配咸菜的日子下来,大多数人都猜到了,现在正是人心惶惶,军心涣散的时候,要怎么应对还是个问题。

        周渡生闭上了眼睛,右手又捏了捏额角,这忙里偷闲而来的难得的平静让他格外的珍惜几分。面前一片漆黑,在这样的黑暗里,也就更容易静下心来思考问题。突然,周渡生听到了有鸟叫声,听这离他还挺近。

        周渡生抬起头,就见一只灰色羽毛的信鸽正在林子上空徘徊,周渡生心头一震,这信鸽向来只有家里有什么大事时,李福月才会派来给他传消息,他心中一紧,连忙伸出手,那只徘徊着的信鸽接收到了信号,一个俯冲停在周渡生的手臂上。

        周渡生取下了它脚上绑着的纸条,上面有特殊的字符记载了信息,这样的交流方式,现在也就只有李福月了。周渡生将纸条展开看后,神色先是一惊,随后就是扬起了一抹放松的笑意。

        他取出火折子点燃,将这条记载了信息的纸条焚烧干净后将火给灭掉,随后大步走回军营之中,神色也不复之前的愁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