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已经敲了三下,贺家上下却还灯火通明,黑夜里有仆妇提着灯笼不断进进出出,向来规矩繁重的贺家热闹地如同过年。

        一片忙乱里,贺二奶奶轻轻打了个哈欠,急忙伸手掩住了嘴角,忍住了心里的不耐烦:“这可又是怎么了?又病了?”

        值夜的丫头出去了又回来,带来了可靠的消息:“是,听说表姑娘又梦魇着了,高烧不退,现在太太正急着让人出去找大夫呢。”

        贺二奶奶皱起眉头。

        自古以来表姑娘就是最多事端的,借住在家里,总容易生出些瓜田李下表哥表妹的事端来,可她们家这位表姑娘却跟别的表姑娘不同,在家里住了这么些年,一直都老老实实的,是个老实人,能不给人添麻烦就不给人添麻烦。

        养了这么些年,前些天京城那边终于有信来,小姑子和那边的姑爷总算是想起了这个被掉了包的亲生女儿,要接回家去了。

        贺二奶奶还以为从此就这么着了呢。

        谁知道临了行囊都收拾好了,也定了由二爷送她进京,这从不事多连病痛都没过几次的表姑娘忽然就病了。

        这一病就病了两个多月,一直从夏末拖到了深秋,眼看着还有愈发严重的迹象。

        贺太太心疼外孙女,自然不肯放她病歪歪的进京去,最近不断的请医问药,可半点进展也没有,闹了这么久了,这病似乎更严重了。

        贺二奶奶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已经换好的衣裳,站起身道:“走吧,看看去,省的怠慢了婆婆的心肝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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