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这一点,桐柏山卒确实是别的禁军兵马所望尘莫及的。

        面对解忠的夸赞,徐怀只是淡淡一笑,走到垛口前观察了一会儿敌情,看西山蕃骑目前主要还是继续集结兵马,并没有强攻或强插入峡口的意图,便带着大家走下狭窄的寨墙,到北寨门里侧充当指挥战棚的一座宗祠里,讨论后续的作战方案:“大家讨论一下,西山蕃胡会怎么打我们,我们要如何应对……”

        大越立朝以来都推行崇文抑武、以文御武的祖宗法,军国之事皆由士臣决之,武将连参与讨论的资料都没有,只配当统领兵马、执行作战方案的工具人存在,这使得大越绝大多数的武将统兵官都严重缺乏战术战略思维。

        像葛伯奕、刘世中等从中等军将一步步升上来的将帅级人物,即便在他们过往的人生里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事,但徐怀严重怀疑他们对此时所面临的局势有没有全盘而深入的思考。

        解忠半生军旅,从底层军吏一步步提拔到都虞候——这差不多是武将凭借自身努力在军中所

        能晋升的极限了,但解忠短时间内依旧不能完全克服这个局限性。

        而朝廷猝然间任命士臣为帅,绝大多数都没有经受长期军旅生涯的淬练,对军队以及大规模作战的实际情况缺乏全盘的了解,一厢情愿所提出的作战计划以及对局势的判断,都严重脱离实际,只能说是纸上谈兵。

        虽说大越兵制存在严重的弊端,却在过去一百多年里,能在北部及西北地区与契丹人、党项人势均力敌,徐怀则以为一方面大越占据最为富庶的中原及江南地区,有上亿人丁提供充足的赋税,得以更大规模的钱粮维持庞大的边军规模,另一方面则是党项人、契丹人在立国之后,控制的地域及人口,已能满足其内部的贵族贪图享乐,对外扩大的野心与贪欲不彰显。

        很可惜,百年以来的安逸繁华,就剩最后的幻影没有破灭,在有如怒涛狂澜拍打过来的乱局之前,徐怀也有如孤舟凌波的无力感。

        然而想要挣扎,先要铸造一支能在乱局中存活下来的精锐之师,才能寻求更多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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