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勒住马,朝饮鹤滩北岸眺望过去,在三四里开外,有数股胡骑往饮鹤滩前追赶过来,想必这七八百骑兵是胡骑追击驱赶,在饮鹤滩前仓促渡河的。

        对方很快驰出数骑上前询问根脚:

        “骁胜军第一将都指挥使刘衍率部在此渡河,来者何人?”

        “朔州巡检使、天雄军第十将都虞候徐怀奉命前往应州参加军议。”徐怀也使人策马驰出,喊出名号。

        “徐怀,是我!”朱芝从那队骑兵里纵马驰出,他作为兵部司吏随刘衍渡河,此时的样子非常狼狈,长幞官帽早不知所踪,官袍也是扯破多处,跨下战马多处中箭,血迹斑斑,但好在人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朱芝遣人将其父朱沆的信函送到朔州,徐怀当然有看到,但他实在不知道就当前的形势如何回复朱沆,却不是他对朱沆、朱芝父子有什么成见。

        桐柏山卒最初能留在朔州,还全赖朱沆的成

        全。

        朱沆在率解忠等部从朔州离开时,还尽可能将不多的兵甲、马匹以及粮食都留在朔州。

        而朱芝在离开岚州时,也一改以往对他傲慢轻逛的态度——兵溃大同城、艰难逃归,对朱芝这样的世家子,触动还是极大的。

        至于王番对他心存芥蒂,不告而荐曹师雄执掌岚州军政大权,那是王番的事,徐怀不会怪到朱沆的头上。

        徐怀相信朱沆当时应该也是一肚子意见,而连王番都强拗不过王番,徐怀又怎么可能怪罪到朱沆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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