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让周景将鸿胪寺礼宾院的资料都搬过来,徐怀将看押、审讯秦之惠的人员喊过来问话,询问有没有什么细枝末节错漏过去了。

        “这个秦之惠见风使舵怎么就快了?”朱芝坐他父亲朱沆旁边,心里的疑惑未解,小声问道。

        通济坊货栈占地不大,除了码头、货房、骡马圈外,住人的院子就前两进。

        徐怀启用这处货栈作为通济坊作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部,差不多将近一半的在京人员都集中过来了——除了单独给缨云郡主腾出一间房外,其他人都是七八人挤个房间,朱芝他们困了也都只能和衣靠着墙角打个盹。

        当然,现在初步将刺杀对象锁定在殿中侍御史许浚身上,朱芝也没有半点睡意,他就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不直接拟定行动计划,也看不出秦之惠身上还有什么问题。

        朱沆虽说早年也是通过恩荫入仕,对底层及三教九流之辈接触很少,但他在仕途里浮沉了小半辈,阅历到底非朱芝能及。

        他此时坐在一旁,看徐怀从新梳理秦之惠被劫持过来后应对审讯的细枝末节,也禁不住沉吟起来:“这个秦之惠前后表现,有几处是矛盾的——朝中绝对不缺聪明人,只是秦之惠好像有些聪明过头了,聪明得有些太着痕迹了!”

        “对的,秦之惠被我们劫持过来,换作其他人在这种情形下多半已慌了神,他却能审时度势、沉着应对,就说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也是我刚才为何要单独留下他的性命继续问话,”徐怀说道,“许浚找虏使通风报信,他有意避开,以免牵涉进去,也可以说是明哲保身的聪明做法,但问题是,他就算猜到我是谁,又怎么能肯定我能保他家小?我看上去像是会保他家小的人吗?”

        朱芝猛然拍了一下脑壳,想明白了过来,说道:“不要说朝中,就算在蔡州,大多数官吏对你还是心存芥蒂,有很多误解。秦之惠或许是聪明人不假,但明明睁眼看到你刚在他前面杀人,转身却对你寄以厚望,他从哪些渠道对你及楚山众人有这么深的了解?”

        “史轸百般替我说项,庄守信等人到楚山后还有很深的疑虑,就看得出我以前做人啊,有点失败。”徐怀自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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