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渐媚,浅溪有潺潺细流而下。

        徐怀长刀在手,时如恶蛟缠绕、绞割,时如飞花,旋势往左右上下激射,密集有如大风狂卷、浪流排涌,令牛二左手持盾右手持锏,左支右绌艰难抵挡,汗流如浆,却始终没有反击的机会。

        一辆牛车碾压着碎石路辚辚而至,看到史轸走下牛车来,徐怀收住刀势回鞘,享受柳琼儿走过来拿汗巾帮他擦拭额头的汗渍,见牛二累得跟牛喘气似的,笑着说道:“你这盾锏合击之术还需要好好锤炼啊,进退很是拖泥带水,在强者眼里都是破绽……”

        “胡狗杀南杀北杀了那么多年,也不见有多少的强者!”牛二将盾锏支于一旁,喘气说道。

        “牛爷,我来给你喂招!”苏蕈在一旁跃跃欲试说道。

        “去,你那什么玩艺,不跟你白费气力,到一旁玩去,除非你将徐惮找来,”牛二嫌弃的将苏蕈推开来。

        临颍城下一战,牛二总算尝到冲锋陷阵的滋味,一杆精铁重锏于左翼步阵斩获二十一颗首级,另劈死七头敌马,战功可谓惊人。

        受此激励,牛二这两个月来都醉心琢磨盾锏合击之术。

        不过,牛二所练乃是步战武技,越是密集的阵列之中,他越是无需心有旁鹜,一身神力在一杆铁锏之上尽展无遗,战斗力可谓狂暴之极。

        徐怀、王举找牛二喂招,都是磨砺正面对攻的威势,牛二哪怕每次累得汗流如浆,也觉得酣畅淋漓,极其的痛快。

        苏蕈在年轻一代里算得上是脱颖而出来的好手,但从正面对攻又怎么可能从牛二手下吃到便宜?

        他每次找牛二比试,都是凭借轻灵的步法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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