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荆州当阳县境内,虽说诸多城池都在官兵的掌握之中,但这里距离洞庭湖更近,乡野早已为洞荆联军渗透。

        蒋昂最早就发迹于沮漳河之畔,纠结一伙兄弟劫掠荆州、当阳等地的商旅为生,之后为官府围剿得厉害,存活不下去,才转战洞庭湖之中落脚。

        他对这一带的情况非常熟悉。

        众人也是到这时候才敢松一口气,却不知南蔡很早就将搜捕兵马收了回去。

        溪湾深处,蒋昂等人席地而坐,用从农户宅里偷来的打火石点起一堆篝火,将剥皮的野兔拿树杈子架在篝火上烤得滋滋冒油,叫众人食指大动。

        “爷,想啥呢?”赵善将一条大肥兔腿撕起来,小心翼翼洒上一些盐粒子,生怕漏了,拿干荷叶包着递给蒋昂,见他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问道。“这次不知道有多少兄弟逃脱,我实在没脸回东洲岛啊!”蒋昂将兔腿接过来,但想到这一战败得如此惨烈,身边就五六名大小头目跟随逃出来,顿时也不觉得这油滋滋的兔腿有多香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那徐怀被称为大越军神,败于他手,不算什么丢脸的事,”赵善劝慰说道,“且不管这次有多少兄弟死里逃生,我们是铁定跟着蒋爷您的。何况东洲岛还有几百名兄弟以及那么多的家小,唯蒋爷马首是瞻,蒋爷岂能将他们丢下不管?”

        “是啊,败给楚山军不丢脸,蒋爷千万不要灰心丧气,弃我们不顾啊!”众人也忙劝道。

        蒋昂定睛打量众人片晌,问道:“你们果真觉得俺老蒋败得不冤,不以为俺老蒋太过无能?”

        “蒋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怎会拿话诓你?”

        赵善说道,

        “倘若蒋爷弃我们不顾,我们才真正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没有主心骨了啊!再说今日一败,罪责也不在蒋爷,实是三头领受那姓胡的教唆,明明没有半点好处,却非要盘踞汉水以东不走;蒋爷您都跟他们急白过几次脸了。他们倘若能听进蒋爷的话,又何来如此惨败,咱们不是早回到东洲岛逍遥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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