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陈松泽御马缓缓到近前来。

        与身穿铁甲,肩披猩红氅衣的刘武恭不同,陈松泽还穿着打有补丁的袄袍,脸容枯瘦,在雾气里犹显冷峻,阴翳的眼神盯看过来,像要将人的五脏六腑挖出来。

        吕季看到陈松泽,心里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笑道:“陈爷如今也到刑狱司当差了?”

        “吕员外好久不见啊。”陈松泽的胳脯肘倚鞍桥上,看着吕季而笑。

        刘武恭到淅川上任也才一个多月,对淅川有头有脸的耆老士绅都谈不上多熟悉,之前也就见过吕季一次,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此时定睛看他不到五旬年纪,紫红阔脸,腮帮子有些浮肿,左眉断了一截。

        “刑狱司办案,你等配合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在确认寨中并无埋伏之后,刘武恭示意身后人马先行进寨,勒令寨丁民勇即将从寨墙之上撤出来归家待命,由刑狱司及县尉司的人马接管东西寨门,这时候从左右两翼坡岗包抄吕家坳的骑兵才收拢回来。

        吕季将刘武恭、陈松泽一行人领导吕家大宅,再次按捺不住问道:“不知刘县尉捉拿案犯到底是谁?吕家坳真要有作奸犯科之徒,刘县尉招呼一声,吕季自会将他绑到县衙问罪,何苦劳烦刘县尉、陈兄辛苦走一趟?”

        “再辛苦也没法指望吕员外自缚手脚跑到县衙来投案自首啊。”陈松泽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吕季惊慌问道,“吕季一心为善,从不与奸邪之徒过往,也自问从没有做作奸枉法之事,前日还与县尊大人饮宴畅谈,怎么今日就要沦为阶下之囚了?”

        “此案乃刑狱司督办,有人举报吕员外与山贼私通。”刘武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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