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初一,又是一月排衙的日子。一切如旧,县衙上下一派肃穆庄严,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方才各自散去,各回签押房忙碌起来。

        

        可回到自己公房内的魏梁却显得有些怔忡,全然不见了半月前首次排衙后的意气风发,甚至眼底深处还带着几分愤怒、无奈与茫然。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头不断蔓延,让他坐立难安。就在刚才大堂之上,魏知县再次提出要审断庄弘一案,可结果却被封平等人打着哈哈地给阻拦了下来。而让他感到恼火的是,这些人的说法还有些道理,说是如今衙门里有太多其他重要事务需要处理,庄弘一事大可以往后压压,这让他有气都撒不出来。

        

        其实可不光只在这一事上,自新年开衙以来,魏梁总有一种被人掣肘控制的不安感觉。表面上看着他是本县县令,手握大权自然说一不二。可实际上真正能由他做主说了算的事情却是微乎其微,每当他提出一个想法时,总有人会跳出来加以制止,而且居然还都说着有些道理,使他最终只能放弃。

        

        如此半月下来,魏知县都能从身边许多下属眼中看到了轻蔑的意思来。也是直到这时候,他才惊恐地发现虽然没了庄弘,自己这个县令依然有可能被两名佐贰官连通那些油滑老吏给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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